像被輕搥肚子般,像被搓揉瘀青般,像體悟到無能為力的事實般,從內心深處湧起柔軟的、使不上力的笑意,不是放聲大笑,就是發軟地笑了。
這樣的笑毫無意義卻拯救了無措的時刻--臣服於虛無的時刻。
於是嘴巴鬆了,肩膀鬆了,身段軟了,心腸軟了。
相視而笑,有點淒涼,卻有點幽默。
-Ran
不禁笑了出來。
像被輕搥肚子般,像被搓揉瘀青般,像體悟到無能為力的事實般,從內心深處湧起柔軟的、使不上力的笑意,不是放聲大笑,就是發軟地笑了。 這樣的笑毫無意義卻拯救了無措的時刻--臣服於虛無的時刻。 於是嘴巴鬆了,肩膀鬆了,身段軟了,心腸軟了。 相視而笑,有點淒涼,卻有點幽默。 -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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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段關係的開始與結束都像是一首新歌無意闖入心裡而又淡出的過程。
──驚豔、激動、好奇、沉迷。 儘管熟悉每個細節,反覆聽多久都不厭倦,甚至以為自己能一直維持著熱切的心。 ──而後煩膩、麻木、無謂、脫離。 連自己都有察覺地,曾讓人期待、興奮的前奏已不若往日動人;曾讓人血脈賁張的副歌已顯得平淡無奇;像鉤子般插進心坎的橋段也覺得老套。 新歌於是降格為舊歌,隨著本能與機遇,又開始追逐另首未知的歌。 偶爾會想起著魔般醉心於那些歌裡的時光,但這懷舊情緒總立即被新鮮旋律沖淡。 播放清單之於我,是了然於心的不斷展開又收闔的關係。 -Ran 肉體的交付很輕易,心,卻怎麼都難以展示。
好想把你插進自尊的刺拔出,但卻說不出是何年何月何日因何事而插入的。我的悲傷、寂寞無法歸罪特定個人,明知一切都與你有關,仍無法斷定。只能在未知的時刻不受控制地憐憫自己。 刺插得很深,但不知何時會發疼,也不知何時會痊癒,只希望疼痛的程度和頻率會逐漸降低,而且不會再因你而傷。 自尊滿是刺,或深或淺,但都難拔除。 -Ran 已經多年沒有與人進行「有心」的溝通,「無心」的閒聊也不再造成負擔,只是生活的日常。
喜歡與人聊天氣,因為是迎風面所以降雨多、還要兩天才回暖、日夜溫差大要小心……沒有人會因為這樣的話題而情緒波動、而受到傷害,如此中性的話題,能一直延續就好了。 無謂的心思細膩讓人總在無意間被他人的話語刺傷,卻不能說、說不出口,怕被人知道自己的懦弱,怕他人知情後仍是不斷拿刀進攻。 所以我會沈默,沈沒至心底,告訴自己那一切都只是神經過敏、情緒緊張,而不是他人惡意的主張,但血還是會從傷口滲出。 敏銳的人會困惑我的沈默,粗心的人不會在意我的沈默,一肚子壞水的人……會竊喜嗎?我不得而知。 太久沒將心交付予人便忘了該如何交付,卻只記得評估風險,我交了幾分的心,而有多少受傷的機率與多少獲得滿足的機會?很難回歸到毫不考慮就將自己贈與他人的心理狀態,因為我總會一再想起那個給了所有卻被人糟蹋所有的自己。 擅於自憫的我,幾乎在任何話題都會聯想到悲哀的自己,所以職場上的「無心」其實比與友人「有心」的溝通要讓我感到駕馭輕鬆。 除了天氣,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除了天氣,每件事的刺都會扎入肉裡,刺探著我不可告人的隱疾。 -Ran 我捫心自問為何要蹲踞在這城堡
這城堡將所有人都染成一樣的灰 我們都是沒有個性的小齒輪永遠無從得知自己的作為與大計劃的牽連 我從不知道經手的文件會送往何處 不知道個人之於組織有何獨特意義 但我不用在乎誰是紅花誰是綠葉 我也不再困擾於人性與靈魂議題 這裡沒有突出的人 沒有誰在領導誰 城堡泯滅所有求生意志 但讓我安心等待死期將至 莫大的安心感 讓冷漠的人不再顯得冰冷 讓社交障礙不再害怕交際 心與心的距離塞得下另個宇宙 唯有一項隱憂 若有那麼一日 城堡開始不合理地加諸痛苦 我毫無自信自己懂得如何反抗 因為我從未嘗試理解 城堡的運作機制 也無法確實判斷何謂常態何謂異常 我躲在這座城堡裡享受一人份的自由 儘管在這裡誰都看不清面目 但不多不少恰到好處的自由 讓我願意拋棄批判的能力 冒著一敗塗地的風險 -圖B.T/文Ran 隔段時間換了張面孔,一張聽說人見人愛的面孔,即使性格配合外貌變得外放而迷人,但其實她的內在全然無變化。
而這張皮卻獲得了不同以往的關注,人人都在猜想這魅力滿溢的女性是否嗓音也同樣勾人。 「認不得我了嗎?」 這是她與舊識碰面時經常有的驚嘆句。 她的演技精湛,在那些學生時代欺辱她而現在卻頻獻殷勤的人面前仍然笑得氣質。 她覺得自己的內心實在過於戲謔,竟不自覺地在心裡上演復仇戲碼,雖然毫無快感。 卻覺得自己得體。 -Ran 一直都只生活於資訊及人群過於壅塞的都市,在都市裡有種安心感,就連喘口氣都困難的安心感,因為時時都能展現自己努力的姿態,覺得那樣的自己很值得被稱為「認真過活的人」。
所以一直以為自己很愛都市生活,直到受傷了才知道原來這裡不宜居。 每天在都市裡移動,以為自己終於成為它血液的一部份,但傷得不得不暫離時,才曉得它有沒有我都還是照樣運轉。 自己一人可以決定怎麼過活,以為決定食衣住行就代表自由,但總有那麼一天它會讓你正視,所有微薄的自由都建立在許多沒有回饋的犧牲上。 覺得自己很卑微,願意為了那些或許毫無價值的肯定而拚命,似乎自己所有的價值就在他者給予的肯定中,一旦沒有了他者自己就形同廢鐵。 這還是個舒適圈嗎?虛弱時會浮現這樣的念頭,但總想著還有值得掛心的人存在,希望又湧現心頭,覺得日子沒那麼糟糕。 這座城市或許不是我的舒適圈,但你是。 -Ran 夢裡眼前總是只有牠白色的背影,牠未曾轉身,而我也未曾觸碰牠,只是亦步亦趨跟隨。
不論彼此靠得多遠多近,我都不用害怕承受牠的情緒,只要望著背影就好。 將兩顆心的距離拉至天邊,又將軀體留在眼界,似乎是個過度重視安全的關係,但只要存在成了阻礙,便會不留情地將彼此趕出生命中。 不論夢裡還是現實裡,仍是覺得望著背影比較安心。 -Ran 我們都擁有懂得愛的心,而愛來自完整獨立的個體,但完整獨立的個體即可產生愛,那又何須與另個個體共存,再度重新雕琢自我呢?更何況那個新的自我可能面目全非、支離破碎?
為何我們明知會耗損獨自的愛也要不斷嘗試成就彼此的愛? 似乎靈肉裡與生俱來一種悲哀,明知無法契合卻仍舊渴望的悲哀。 -Ran 情緒很低落,又被時不時發作的死亡慾望弄得鼻頭發酸,但是壓抑住了,不想讓自己那麼放縱。
雖然走在路上已經不會期待意外死了,但每天醒來都感到煩躁,想就這樣一覺不醒。 雖然死亡本身令人恐慌,但對於死亡的想像又如此令人療癒,在死亡的時空裡一切都變得與我無關,再也不需要參與,再也不必被折騰。 死亡逼近時引起的或許不是絕望,而是對於生之希望。 -Ran |
AuthorLife isn't Easy(B.T/Ran/Sin) 類別封存檔
九月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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